我在鬼谷开小卖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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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卫聂】云梦深处有鬼谷(9)芒种

“此时可种有芒之谷,过此即失效,故名芒种。”

书历又翻过去一页,天明盯着今日底下那一行小字,“芒种不种,再种无用。”盖聂路过补了一句:“这意思是有芒的麦子要收,有芒的稻子可种。”天明却忽然眼前一亮,“大叔,今天芒种,是不是又可以下山了?”

今日即是芒种之日。芒种螳螂生,螳螂在上一年深秋产下的卵,在这时节终因感受到阴气初生而破壳。盖聂与卫庄整日都有自己的事要忙,这与天明来之前想得全然不同。在丛中捉了一匣子的小螳螂,全养在床底下,早玩得没了兴致。

二候“鹏始鸣”,喜阴的伯劳鸟开始在枝头跃动,开始感阴而鸣,偏偏与此相反,在这一节气奇妙的是,能够学习其它鸟鸣叫的反舌鸟,却因感应到了阴气的出现而停止了鸣叫。反舌无声。

盖聂顿时想起上回小满,他带着天明与卫庄一起出门却几乎落荒而逃的事情,眉心微微一跳,就要出口拒绝。天明却已跑了过来:“我听说今天要送花神呢,还要打泥巴仗,大叔,你就跟我一起看看吧!”他着实不懂,大叔与那个大坏蛋整天避着他,闷在屋子里干什么。他已经不是从前几岁的小孩子了,他们还总让他自己玩,他本来就是在墨家待腻了,才想着来鬼谷找大叔的。

破天荒头一回,居然是在院子里的卫庄替他说话了:“师哥,难得微风不燥,下山去走走也不错。”前几日墨家的书信已传至鬼谷,声称墨家弟子即日便会出发,前来鬼谷接回墨家巨子。今日已是书信抵达的第三日了。卫庄想着这几日就能送走这个小鬼,心情自然大好。盖聂想到天明不日即要回墨家,也欣然改口道:“那好,下山可以,不过这次可不许胡闹了。”盖聂尾音还未落下,天明已直接蹦了起来,“太好了,那我们快走吧!”

三人简衣出行,一路行至云梦山脚下,见林间树木上到处缠了彩布,迎风飘飘,花枝招展。云梦山脚下人烟稀疏,附近仅有的几个小村落也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,今日难得热闹起来,老远已听见女子的欢声笑语,和着吹吹打打的声音。几人遥遥而立,看着远处一群少年用柳枝花瓣编成了所谓的轿马,把同伴抬着一路欢声笑语,在茵茵草地上笑闹着滚成一片。

天明当即按捺不住,也跟着去了,盖聂并不阻拦,放他去自己玩乐。与卫庄并肩站在原地,含着笑注视远处的喧嚣。卫庄环顾四下,寻了块干净些的石板,拂去其上灰尘,与盖聂就地坐下。清风拂过面庞,盖聂舒展了眉目,卫庄也慢慢地倚在了盖聂的肩侧。于是两人背靠背,肩抵着肩,头靠着头挨在了一起。

卫庄舒服得眯起双目,忽然有感而发:“师哥,能和你这么一直坐在一起,倒也不错。”盖聂短暂地放空了思绪,隔了片刻才轻轻地说:“若一直是这样的好天气,能有个人这样靠着,这么一直坐着,就已经足够了。”两人安静了片刻,卫庄享受着爱侣的温度,与初夏不冷不热的微风。仰头望向天幕,芒种一过,便是春花凋零残落之时。自当静静欣赏这最后几日的百花争艳。不知不觉,有几人沿着陌上的泥土小径,从远处慢慢地走近前来。

领头的是端木蓉,身后跟着几个墨家弟子,在寄出书信后,便动身前往鬼谷,恰好赶在这芒种时节,来到了云梦山脚下。盖聂只觉得头顶一暗,诧异地回神,旋即微微一笑:“你们来了。”

天明还趴在花丛里,他只跟那群半大少年只混了片刻,心神便被花丛中的螳螂吸引了。大簇大簇的不知名野花之间,有一簇开得最艳,最红的花,上面趴着一只绿油油的螳螂。天明趴在草坡上,慢慢地向着那一簇野花靠近,将手悬在螳螂头顶,螳螂生着一对镰刀似的螳臂,威风凛凛,却对此一无所觉,天明靠近,精准无误地一捏,将那只螳螂捏在掌心。满意地抬头,便看见端木蓉站在自己面前,身后是盖聂与卫庄。天明当即唤了一声蓉姐姐。

盖聂说:“天明,你在鬼谷住了也有两月,是时候回墨家去了。”天明“啊?”了一声,犹豫地摸了摸后脑:“这么快?”盖聂一笑,看出天明不舍,对端木蓉说:“也不急着走,既然来了,就留下用一顿膳再走好了。”正好今日是芒种,这时节也正是山中青梅熟时,昨夜盖聂还与卫庄去摘过一轮,满满一筐青梅现在正搁在墙角下。

难得鬼谷来这么多客,盖聂抬了两张旧桌出来拼在院中,端木蓉领着那几个墨家弟子坐在院子里,拉着天明聊天。卫庄与盖聂在灶台上忙活。盖聂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忙过了,浑身都动了起来,反倒觉得难得畅快,卫庄在另一个灶台上煮梅子。酸涩的青梅子煮过方能入口,盖聂时不时探头看他一眼,说:“小庄,你在梅子上划个十字刀,会煮得更快些。”

灶台上白雾滚滚,不多时天明也进来帮忙生火,将本就不宽敞的厨房填得有些拥挤。盖聂看着炉灶上的水开了,又说:“天明,不需要大火了,这时要抽掉几根柴火。”说着,盖聂从另一口锅里舀来一瓢煮化的糖水,拿筷子沾了沾,送到卫庄口边,“小庄,尝尝可够甜了。”

卫庄自然地用唇抿了抿筷子尖,煮化的糖水甜得发腻,连忙说:“够了够了。”盖聂便把这瓢糖水倾入碗中,卫庄也将青梅投入水中。梅子自滚烫的水中一过,少顷便微微变色,盖聂看着将变色的青梅捞出来,在边上稍微摊凉些,又两指捻了一颗递给卫庄,“来尝尝,可去涩了。”

天明任劳任怨地看着火,此时终于抬头抗议:“大叔,我也可以帮你尝尝。”几乎是同时,卫庄连带着盖聂的指尖轻轻抿入,一触即分。盖聂微微一愣,指尖余温尚存,正对上卫庄若无其事别开的眼睛。盖聂捻了捻微微湿润的指尖,连忙换了只手给天明也塞了颗青梅,掩去一瞬的不自然。

卫庄在一侧淡淡地说:“可以了,这么一煮,果然酸涩就去了不少。”盖聂将煮好的青梅浸入一旁的糖水里,借机端给天明说:“天明,你把这个端出去,给你蓉姐姐吧。”

“好嘞。”天明兴冲冲地接过碗出去了。盖聂这才含着笑扫了卫庄一眼。卫庄忽然凑过来,在盖聂耳侧说:“师哥,你的耳朵有些红了。”盖聂紧了紧手中的水瓢,镇定地从锅中盛出下一碗糖水,“小庄,不要胡闹。”

青梅煮好,盖聂又添了一桌子菜。皆是山中土生土长的山珍,摆满了拼起来的桌子。端木蓉领着天明坐在她身侧,温声说:“路程遥远,怕夜间无处落脚,用了膳一会儿便要启程了。这些日子,天明叨扰了。”

盖聂道:“无妨。”卫庄沉默不语,默默地饮了一杯。墨家一行人果然来去匆匆,用完午膳,便带着天明再度向盖聂与卫庄告辞。一行人离开鬼谷,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山间。整座云梦山重新安静下来,没了天明前前后后的聒噪叫嚷。重新变成只属于卫庄与盖聂二人的天地。卫庄长长地吐出一口气:“果然是安静多了。”

盖聂问卫庄说:“小庄一会儿想做些什么?”卫庄还没有想好,先往口中塞了颗煮过的青梅,一口咬下去甜中带酸,清爽脆口。只要能和盖聂坐在一起,就是什么也不干,都是有意思的。便说:“想先午休片刻,什么时候醒来,什么时候再说。”

盖聂欣然同意。他转身去了一趟后院,回来时卫庄已不在院中。盖聂推开房门,卫庄正在门后,随即便毫无征兆地吻住了他。一掌压住他的后脑,带着青梅酸甜的气息压了上来,席卷了他的口腔。卫庄口中不知何时衔了一颗青梅,在唇齿相接气息滚烫之际,悄悄地顺着舌尖推了过来。盖聂几乎是下意识地咬了下去,酸甜的汁水溢出,盖聂才在被吻的朦胧间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,而那一点酸甜被卫庄细致卷去。

卫庄吻他,又像是在品尝他,连带唇齿间的那一棵青梅子。从初择下时的酸涩与苦,难以下咽。到水中滚过,糖中浸过的甘甜。正如他与盖聂这一路,走过年少时青涩与万般坎坷,往后余生,都是品尝回甘的时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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